窝特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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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邃乐】似乎不让我打标题-24

24.

经此一事,玉离经觉得自己之前是错看了夏丞相,此人心思缜密,所为之事,除非必要,否则一定假借他人之手。刑部严刑拷问之下,得知玳王中毒前见过的人正是莫凭箫代为安排的,连采买东西都有店家的账目佐证。

这一下嫌疑就从邃无端他们头上转到了莫凭箫头上,可莫凭箫挺过轮轮酷刑,却没再吐露什么……玉离经怀疑他是真的不知道。

但莫凭箫之前的话却给邃无端和玉离经提了个醒,锋王府一定藏了毒药。邃无端让府内上下四处寻找,最后居然在他自己卧房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个药瓶,和从叶飘零身上发现的瓶子一模一样。

他们把毒药送去了太医院,一边思考着,要如何找到夏丞相的罪证。

夏丞相却比他们先一步有动作,他在朝堂上请陛下早日立储,由于陛下四子折损有三,还有一个曾经的太子已经发疯,他提议,此时明仁帝应该过继渊亲王世子至膝下,将其立为新的太子,以稳定朝堂。

满朝文武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一出,除了那些本就属于夏丞相势力的,其他都有些懵,渊亲王世子是谁啊?

这件事如果夏承凛不提,连明仁帝都要忘了。昔日渊亲王一家获罪,邃无端被囚,却极少有人知道,邃渊其实有两子,邃无端有一个兄长,在他们一家下狱之时不见了踪影。到了明仁帝登基,大赦天下时,邃渊夫妇已不在人世,邃无端脱去戴罪之身,却也不记得这位兄长了。

等到邃无端封王的时候,礼部有人提出,邃无端虽嫡非长,不应继承邃渊的王爵。至于那位长子,一直下落不明。直到三年前,有人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踪迹,待明仁帝派人去查时,发现他已经故去,但留下了一个遗腹子。明仁帝本就对邃渊一家觉得有所亏欠,不忍他流落民间,故而在查证他的身份之后,将其养在皇家别院,预备等他成年之后,再让他袭爵。

正是这个如今认人还认不清的孩子,是名正言顺的渊亲王世子,按照礼法,他的继承权比邃无端这个锋王更先。

夏丞相这个提议是半点错处都找不到,但,渊亲王世子还是个孩子。他这一提议,遭到了紫微监副使丹阳侯的强烈反对,丹阳侯当朝大骂:“胡闹!立无知稚子为储,你将江山社稷置于何地?”在丹阳侯看来,一个孩子,看不出前途,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希望寄托呢。

论唇枪舌战夏承凛也不怕啊,当即回道:“丹阳大人这是何意,陛下春秋正盛,此时立储,又不是让他马上支撑大局。况且满朝文武,能人辈出,只要尽心辅佐,焉知不可为?”

丹阳侯却不吃这一套,他觉得怎样那就得是怎样,让小孩做皇帝那不成体统,呛道:“我看你是故意想立一个小儿为帝,好把持朝政,将来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
夏承凛道:“丹阳大人,言语间不可对渊亲王世子如此无礼。”

丹阳侯不甘示弱:“你既然说陛下春秋正盛,那怎么不劝陛下广纳后宫,重新开枝散叶。”

据围观了这一场架的玉离经说,两人是争得面红耳赤,互不相让,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,没准丹阳侯还真猜对了夏承凛的心思。

多亏了丹阳侯的嘴皮,明仁帝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,当场朝他们的脑袋上各砸了一本奏折,怒吼道:“朕还没死呢!”丹阳侯在战斗状态中戒备异常,还用权杖把奏折挡开了。

 

等乐寻远在北境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,事情已经发生了好久,他看着邃无端给他写的信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好你个夏承凛,竟然玩这一手。

他气愤之下,往怀里一摸,也不知道掏出了个什么玩意儿,硬邦邦的,顺手就往桌上一砸——正是魙天下给他的免死金牌。

那日魙天下明明已经显露杀机,却又收了回去,把免死金牌给了他。即便他说自己效忠于陛下,绝不会叛国,魙天下依旧没有收回成命。

她说的狂妄:“朕赐的东西,是你可以拒绝的吗?”

乐寻远推脱不掉,决定静观其变。

这会儿乐寻远想明白了,夏承凛是有意激他来谈判的,好把他调开,最好他还能归顺魙天下,从此不再成为夏承凛的阻碍。

乐寻远还是头回被人这样算计,脸上看不出,其实火气已经快漫出来了,咬牙切齿地说:“做梦。”

“做什么梦?”云忘归巡视完毕,恰好进来,听见他自言自语,顺嘴问了一句。

乐寻远快速收起所有情绪,见礼道:“云将军。”

云忘归点点头,正要说什么,看清桌上之物,脸色一变,质问道:“魙天下为什么要给你免死金牌?”

乐寻远看了眼金牌,轻松一笑:“我也不知,也许就是为了让将军能问我这个问题。”

云忘归皱起眉,盯着他的脸,道:“乐寻远,我不想怀疑你,可你也要摆正姿态。如果你做出什么对不起家国的事情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云忘归一向不是多心之人,但免死金牌可不是什么随便可以给人的赏赐,要知道在正常的情况下,只有立了大功劳的臣子才可以拥有,而乐寻远甚至不是圣熙国的人。

乐寻远道:“金玉良言,乐寻远一定铭记于心,不辜负将军期望。”

云忘归面色古怪:“我对你是没有什么期望,你要是真的为恶,我取你首级就是。但……”他不知该怎么说,转头开始思考。

这时,一个士兵快步跑入账中,道:“报——启禀将军,魙天下带人攻打易秋城。”

云忘归一拍脑门,厌烦地说:“又来,刚刚把他们打回去,他们圣熙国的皇帝每天没别的事情做吗?乐寻远,你和魙天下真的有谈过吗?”

乐寻远心道,谈了,可能谈崩了。

易秋城就是云忘归出兵收复的最后一城,也是和圣熙国僵持最后的一座城池。云忘归带兵策马而去,远远的就看见城墙之上的守军一个个倒下去,哀声连连,立即派斥候去查探情况。斥候行动敏捷,很快回来说:“报告将军,圣熙国用毒箭袭击城中守军。”

可恶,又是这招。云忘归心中气愤,下令开城门。同时弓箭手已经就位,对方用毒,他们就用火,箭头燃火的羽箭破风而去,成功地阻止了对方的攻势。

云忘归一匹当前,如一道坚不可破的屏障,乘在马上客客气气地说:“陛下,今日您又有何指教?”

魙天下不悦道:“狂妄小子,出言不逊。”

听得清脆的响声,两人兵刃交接,云忘归心中吃惊,今天居然是魙天下亲自出战。魙天下的兵刃形若白骨,每一根骨头都十分锋利,且有卡口,与此古怪的武器对战,云忘归难免吃亏。他勉强挡下几招,已呈败势。

他没想到魙天下的武功居然如此强悍,轻易上阵,又不能立刻掉头,一时僵持。

就在这时,凌空飞来一样东西,魙天下反手一挡,将那东西打落在地,竟然是魙天下给的那枚免死金牌。

魙天下怒道:“阻朕行事,你真有胆量,给朕下来!”

乐寻远站在城墙之上,气沉丹田,让自己的声音能够传过去:“陛下,外臣来此就是为了和谈的相关事宜,不知陛下何时有空,能和外臣好好商量一下。”

云忘归气喘吁吁地回过头,看到高处的乐寻远笑得像只狐狸。

 

二度谈话,魙天下不像上次那样意在试探,居高临下地看着乐寻远。乐寻远受到邃无端的信后,大概猜到了魙天下的打算。如果强大的邻国有一个还在牙牙学语的皇帝,很可能引发内乱,敌人的弱小就是自己的强大,这是魙天下扩张版图的良机。

从道理上来说无可厚非,但乐寻远一向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死的也能说成活的。他对魙天下道:“陛下是否听说,我朝的夏丞相,想拥立渊亲王世子,一个孩子为储君?”

魙天下道:“这是你们的皇帝要操心的事情。”

乐寻远摇头:“非也。若陛下趁我国内乱时起兵,胜算倍增。”

魙天下问:“你是在给朕出谋划策?”

乐寻远道:“外臣是在劝陛下及时止损。陛下真的认为,立储之后,陛下会有可乘之机?”

魙天下冷笑:“以如今的局面,你回去也就不过是死路一条,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要不要?”

乐寻远道:“多谢陛下好意,外臣心领了。陛下,臣想问您,以夏承凛之手段与心机,倘若有朝一日,他真的把持朝政,会否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人。他有私心这不假,可一山不容二虎,他难道是任人欺凌之辈?我若是他,就会在圣熙国起兵之机,立弭平祸乱之功,揽军政机要之权。”

魙天下似乎听进去了,没有接话。

乐寻远又道:“况且,陛下,您真的相信有百世不朽之功吗?”

即便魙天下得偿所愿了又能怎样,如果连版图大她数十倍的疆域都能轻易被邻国吞并,焉知不会有另一个圣熙国来吃掉她。

乐寻远见她有些被说动,连忙又抛出好处:“陛下您想,假如今日换做我朝要吞并您的国土,难道就是一件容易的事吗?战,两国皆伤,和,两国皆利。”如果有其他国家来捣乱,他们甚至可以结盟。

魙天下权衡利弊之后,问道:“可有保证?”

乐寻远道:“依陛下看,你我两国定二十年不战之约,互通贸易,互惠边境百姓。您意下如何?”

魙天下沉默片刻,忽然挑起另一个话头:“你们那位夏丞相与朕说,云忘归会死在你手上。可你不仅没这样做,还救了他。”

乐寻远也不再伪装,回道:“夏承凛不会绕我性命,如今局面他占尽优势,我若现在回去,必是九死一生。此时陛下向外臣示好,外臣十有八九是会抓住机会的。而我的动作一定会引起云将军的警惕,为求自保,我就会布计杀他,兴许是和陛下里应外合,让他死在陛下的手中。夏丞相这样想,其实也算了解我了。”

魙天下道:“那是什么让你放弃了生机?”

乐寻远唇角微扬,道:“外臣没有放弃,只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。我活了许多年,偶尔也想寻一些活头。”

等协议书送进了皇城,夏承凛觑着皇帝的脸色,眼中隐隐地透出了杀意。

乐寻远,不能活着回来。

 

tbc.


*这个令牌在云忘归眼里就相当于我们今天日/本/首相拉着国/防/部副/部长的手叫他兄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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