窝特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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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邃乐】似乎不让我打标题-21

中间有一段是倒着的↓


21.

魙天下很欣赏云忘归。这个年轻的将军在各方面条件都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,有条不紊地带着自己的手下规整战况,就地化整为零,以绵密之势阻拦她的大军,然后一骑越出,当阵叫嚣。他武功在年轻一辈中算是佼佼,加上经验丰富,连挑她三元大将,将萎靡的军心一振。

不过即便魙天下再欣赏他,也知道,不能拉拢,只能杀。但杀这样的人,还需要再等等。她果断地收兵,不肯多废一丝气力。

等邃无端和叶飘零带着援军赶到的时候,北境之危已解,云忘归兴奋地想把最后一城也收回来。他见到邃无端很是高兴,被圈在边境太久,他都快忘了这位朋友的面容了。不过他和玳王就没什么交情了,甚至没见过几次面,他又不是那种会对陌生人也很热络的人,就只顾着拉邃无端叙旧。

叶飘零习以为常,独自离去。

这时一直低着头的玉离经道:“有水吗?”

云忘归一愣,接着喜不自禁,一臂一个,将他们两个一把搂了,恨不得马上就杀去魙天下的皇帐。

“你们都在就太好了,还有什么难得倒我的。不过我没想到,陛下居然会让无端来。”

邃无端道:“是寻远去找了丹阳侯……”

云忘归听见前面那个名字,眼皮一跳,他显然从玉离经那里听了不少八卦,当即用恨铁不成钢地眼神看邃无端,指着他道:“你你你……你怎么能,唉!”

邃无端就像怕被爹娘反对婚事的孩子一样,立即道:“我喜欢寻远。”

云忘归:“……”他已经知道了,不用再特意强调。


邃无端一下子坐了起来,茫然地看着前方,剧烈的心跳伴随呼吸声久久才息,他看着自己的双手,终于确定自己从梦中醒了过来,一切都那么的真实又荒谬。

而远在京城的乐寻远对此一无所知,他收到了邃无端姗姗来迟的信。邃无端不知道到底该在信里写什么,又很想和他说两句话,所以写得琐碎,事无巨细地把能记得的事都记了下来,又在最后欲盖弥彰地写了几句问候的话。乐寻远看到那句“吾儿若是不为别人信重,正可投入为父怀抱”的转述,从旁拿了一个茶杯,倒扣在桌上,代表玉离经。

这样一来倒是合情合理,八王子想要回儿子,那有什么比玉离经在原来的地方待不下去了的理由更好呢?所以魙天下才会配合他,送国书,再加上其他的那些事情……他把那个茶杯推开,又拿了两个,分别代表云忘归和邃无端。要除掉云忘归,最好的法子是让他死在战场上,而对魙天下来说,能斩敌国一员大将,当然是好事。所以这对圣熙国和藏在国内的势力来说,也是相通的利益。

那么邃无端呢,用什么方法可以对付邃无端?乐寻远换位思考,没想出结果来,从眼下的局势来看,对方下一步要针对的,大概是云忘归。

此时的乐寻远没想到,他漏了一个大胆的猜测,所以完完全全想错了。

一连的坏消息之后,边关终于传来捷报,明仁帝脸上的阴霾为之一扫。这时夏承凛请奏,想作为使臣去和圣熙国和谈。

乐寻远的敏感心思立即被触动,在旁边装出一副全心全意为陛下和夏丞相着想的样子:“微臣以为由夏丞相前去,不妥。一个小小的圣熙国,主动寻衅,就该让他们尝到教训,否则我泱泱大国颜面何存。夏丞相是一国之相,继陛下之后的栋梁,何必亲自前去呢?”

夏承凛道:“此言差矣,由吾出面,方可体现圣上的胸襟。”

乐寻远再接再厉:“那敢问丞相大人,今天一个圣熙国,您去了,以后还有数不清的其他国家,若也肆意妄为,您要出面几次?如此以来,我朝岂非沦为笑柄。”他从前身份卑微,总是伏低做小,装得又乖又怂,仿佛只会和稀泥和拍马屁,只有极少数人知道,他也可以言辞犀利,刺得别人说不出话来。

夏承凛看看他,皮笑肉不笑:“那乐大人的意思是?”

乐寻远转向明仁帝道:“陛下,不如让微臣去吧。”

明仁帝听得头疼,道:“此事容后再议,都还没打完,谈什么谈,灭自己威风,长他人志气。”

散朝之后,明仁帝留了夏丞相一人谈话。他早年不喜玳王,但如今膝下只剩一个玳王可依靠,时间久了,也生出一些感慨来。“玳王去北境前来见朕,朕没有见他,他就在殿外磕了个头。你觉得朕是不是对他很刻薄?”

夏承凛隐去心中所想,不带感情地说:“陛下想见玳王,不如召他回来。他不必亲自上阵。”今时不同往昔,只剩一个皇子可堪大任,当然不能轻易让他去战场上涉险了。

明仁帝摆摆手,道:“让他为国家再做点事吧,等他回来……等他回来……”他一时也想不出能怎么,无非是正式封他做储君,他们父子一向没什么感情,不过也许再过上几年,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吃一顿饭吧。

夏承凛提议道:“不如让殿下去处理匪患,比在北境安全。”

明仁帝想了一想,准了。

而叶飘零收到圣旨之后,又被夏承凛的亲信塞了一封信。他打开来看了,夏承凛不喜欢说废话,写信更是简明扼要,几句话写清了朝中目前的局势。但这封信又和往日的夏承凛有些不同,言语间藏着一些淡淡的关心,也不是什么特别暖心的话,叶飘零却反复看了几遍。

和信一起的还有一个药瓶,信中言道夏承凛担心他身上有沉伤,北境天冷会引起伤势复发,所以找人配了副丸剂,让他吃下,能好过一些。他打开药瓶,里面滚出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,龙眼大小,散发着浓重的草药味。叶飘零不疑有他,一口吞下,而后把信笺和空瓶贴身收好。

邃无端其实也很想回去,听说京中传来旨意,匆匆赶来。叶飘零对他态度依旧冷淡,却也不排斥他的存在。那份圣旨放在桌案上还未收好,邃无端看了一遍,问叶飘零:“陛下可还有别的旨意给我,比如口谕?”

没听到答复,邃无端并不觉得奇怪,谁知背后响起轰的一声,他连忙转身,见军帐内的军旗被撞倒在地,叶飘零摔倒在地上,双手攥着心口,脖子一片红紫,青筋暴起,不用看也知道,面具下的脸色定然更加可怖。他满地打滚,看上去痛苦万分。

邃无端不明就里,连忙上前,急急地问:“四堂兄,你怎样了?”

叶飘零却在此时依旧害怕他的接触,忙用一手牢牢地捂住面具。邃无端见他这样,一时六魂无主,不知要怎么帮他,竟完全没想到喊军医。

事实上也来不及了,叶飘零全身气力迅速流失,几乎做不了挣扎,就在这个时候,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朝邃无端的方向一扑,却是绕过了他,扑向他身后的桌案,用尽全部的力量从上面拿下一个水囊。邃无端以为他要喝水,却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,揉成一个小团往里面塞。终于他连最后一点力气也耗尽了,双手却死死地抱着水囊,维持着这个姿势僵在那里。

邃无端心中大骇,想起来要去叫人,却和从外面进来的玉离经刚好面对面地一撞,力道之大让两个人都朝后退,他因为心慌意乱,一下跌坐在地。

玉离经看看他,又看看那边倒着的人,表情从一片空白恢复成惊慌,忙上前探叶飘零的脉搏,手刚一碰到叶飘零的颈处就缩了回来,回头愣愣道:“他……死了。”

而平静的丞相府中,夏承凛揉着一张雪白的宣纸蜷起的一个角,动作堪称温柔。他出神地盯着纸张,像在看什么要紧的东西。

良久,他抬起头,眼中流露出疯狂的神态,又在极短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屋内只有他一个人,也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,也许是对自己。

他说——

“叶飘零,吾从未想过让你做皇帝。”

tbc.


防止误会提前说一下,夏总他不是要篡位的意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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