窝特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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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邃乐】似乎不让我打标题-19

19.

乐寻远作息良好,每天到了上朝的时辰自然转醒,这日却觉得眼皮沉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,挣扎了不知多久,似乎有人轻拍自己的背,又睡了过去。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,只觉得每一根骨头都不是自己的,酸痛难忍。他缓了缓神,忽然想要坐起来:“什么时辰了,我该去嘶……”只是稍微动了一下,便引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邃无端道:“我让人替你告假了。”说着一只手摸到他腰窝,慢慢替他揉了起来。

他用的力道很大,捏得乐寻远又痛又痒,但酸楚果真消了不少。乐寻远想了想,便安心躺好了。

邃无端侧躺着对他,离他很近,轻声道:“对不住……”

乐寻远见他垂着眼睫,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两人到了巳时才用朝饭,一锅熬得黏稠的白粥,十二碟口感清脆的小菜。乐寻远慢悠悠地吹着粥,热气冒出来,一阵阵的,他的视线也跟着一阵阵的不清晰。

吃了一会儿,邃无端忽然凑过去用额头试了一下他的,迎着他不解的目光,红着脸解释道:“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,若有不适说与我听……”

乐寻远忍着笑说:“我哪里都觉得不适。”

邃无端一下慌了手脚,磕磕绊绊地说:“那、那我请个大夫?”

乐寻远弯起嘴角,夹了一块辣萝卜丁,转了话题:“我家这一脉多染顽疾,许多长辈活不到而立之年。家中怕我也如此,让我从了母姓。”

邃无端担忧道:“那寻远……?”

乐寻远道:“兴许是我运气好,没有患病。”

邃无端松了口气,又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这个,依旧看着他。

乐寻远道:“我只是想告诉无端一些关于我的事。”毕竟其他有些事,他也不好说出真相来,只能挑点无伤大雅的。

邃无端很相信地说道:“你什么时候想说了,都可以说给我听。”

这天风和日丽,乐寻远难得地享受了被照顾得细致入微的生活,简直有些飘飘然了。直到晚间沐浴过后,他想早些入睡解解乏。

可怜的柳杨先去了他那栋偏僻的宅子,扑了个空,然后累死累活地跑来了锋王府,在大门口叫喊:“大人!大人!”

阖府上下都被惊动,乐寻远草草披了外衣,坐在床上等柳杨进来,手里还被塞了个刚加过炭的手炉。

柳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北境,六百里加急,陛下,急召,六部官员……进宫!”

邃无端立刻道:“你坐我的轿子去。”

事情发生在五天前,云忘归驻守北境,将虎彪国的气焰压得都冒不出黑烟。可北境不止一个虎彪国,其他小国不成气候,临近却还有一个兵强马壮的圣熙国。

这个圣熙国版图虽没有本朝国土大,却有个厉害的女帝把持着兵权。女帝名字取得狂妄,叫魙天下,是个极有野心之人,十年间陆续吞并了不少小国家,边境驻军和云忘归这边的两头相望,虎视眈眈。

就在五天前,天还没亮,守夜的士兵打着哈欠准备换人,谁知就出了乱子。魙天下手下第一大将,带兵突袭周边城镇,烧了他们充作补给的一批粮草。

是以北境六百里加急求援,从消息传到京都已过了这几日,只怕那头人和马都要空腹上阵,无力御敌,还不知圣熙国会不会趁此机会进攻。

乐寻远如今品阶不低,已经可以参与御前议事,他匆匆赶去,六部的大人们已差不多齐了,殿内临时架起了一个沙盘,墙上挂着副地图。明仁帝负手背立,神色凝重地看着地图。

乐寻远用手势和几位上官问了个好,默不作声地站了过去。

心系好友,玉离经也难得的表情严肃,拱手道:“陛下,粮草难运,远水解不了近渴,臣倒是有一个主意。”

明仁帝道:“讲。”

玉离经道:“各地驻军皆有粮草,与其手忙脚乱地走粮道送过去,倒不如,来一个‘递进补给’,从南面起,不断地向北边的城池运输粮草,由前一座城池补充后一座城池的军需,层层递进,如此不可间断。”

毕竟消息跑得比粮草快,粮草体积大,不易运输,中途周转,耗力繁多,军令却可朝夕下达,各地一起动作,比直接送粮确实要快不少。

乐寻远一向准备充足,这会儿果断地抓准时机,在羊皮地图上点了几个地方,划成一线,转而道:“陛下,走这条路,最为快速。”

明仁帝点点头,正要说什么,就听玉离经问道:“乐大人为何绕开关州,若走直径,速度更快。”

乐寻远道:“关州地势奇险,交通不便,所以我认为,与其硬穿,不如绕开更为便捷。”

玉离经反驳道:“乐大人有所不知,关州一带,为便民利民,在山崖险途,修有栈道,而且是凿山为道,可以承重,平日里,也会有物资周转时经过那里。”

乐寻远仔细看了看地图,点头道:“原是如此。我在兵部看到的那份地图上,似乎没有绘出玉大人说的栈道。”

玉离经道:“这条栈道是八年前修的,兴许你用的那份地图还未补上。只因我原籍关州,才知道情况。”

明仁帝“唔”了一声,又要说话,却被夏承凛抢先:“既然如此,不如这样,抵达关州前将粮草和人手一分为二,一半走关州,经陆路救急,另一半绕开关州,走水路,作为后补。陛下意下如何?”

明仁帝白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正望向他的玉离经和乐寻远,最后点点头:“就这么办吧。圣道天,你负责安排下去。”末了又加一句:“要快!”

所谓三军未动,粮草先行,前线断粮,这是很严重的问题。兵部的人手彻夜不眠,加工出了方案,因为时间紧急,明仁帝亲自批阅,中间省去许多道流程,太阳还未出工,军令已经下发。

乐寻远则是忙里偷闲,把兵部批给自己用的东西尽数检查了一遍,若有觉得不妥的,就记下来准备更换。地图的事让他十分不安,按理说,其他地方可能有此疏漏,兵部作为军政枢纽,怎会连八年前修的一条栈道都没有及时补充。

再加上圣道天前段时间对他的刻意无视,今天夏承凛提出的粮草分道,都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邃无端见他时而沉思,时而皱眉,以为他担心前线战事,安慰道:“即便粮草真的断绝,云将军也会想出法子来的。我记得五年前他带兵肃清西戎,因当地缺水,军心不振,他带人突袭敌营,直接从敌人的军帐中抢了东西,危机自解。”

乐寻远问道:“此事流传可广?”

邃无端想了想,道:“你若听过《百将传》,第五折就有唱此役的戏文。”

几日后传来消息,玉离经的法子效果甚好,走水路的那一批粮草已经抵达前线。然而,过关州的那一批,却在经过栈道时路遇匪徒,双方发生械斗,混乱之中,被尽数推下了悬崖。栈道狭窄,本就不便施展,他们已然尽力。

明仁帝听闻后则大怒,立刻下令让地方兵力追查,务必剿灭匪徒。狡兔三窟,此事非一日能竟,但天子一怒,下面无敢不从。

乐寻远在旁边凉凉地笑道:“多亏夏丞相深谋远虑,否则北境危矣。”

夏承凛稳若泰山:“无意义的话少说。”

又等了几日,消息来报,圣熙国要送来一份国书,这不太像魙天下的风格,她若主动挑起战事,理应直捣黄龙。当然了,以圣熙国目前的国力,做不到这点。

明仁帝看到这份国书,脸色变了。国书上写到,贵国的玉侍郎,其实是圣熙国的八王子和一个平民女子珠胎暗结,流落在外的私生子,有幸被一对夫妇收养,万分感激。八王子早年风流倜傥,有许多红粉知己,但儿子就这么一个,希望能与儿子相认。随着国书送来的还有半枚玉玦,说是此为信物,另一半应该在玉离经身上,两者合二为一,裂痕断口都对得上。

阎尚书破口大骂:“竖子尔敢!区区圣熙国,居然指名要我朝三品官员前去。”

玉离经拿着两半玉玦,心情复杂。姑且不论此事的真假,生恩不如养恩大,他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八王子,一时半会儿是挖不出什么感情的,更何况两人立场还相对,两国边境矛盾频频,他这时候突然搞这一出,岂不是让玉离经难堪。

乐寻远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,难道魙天下就为了一个八王子的私生子挑起战事?他想了一夜,第二天在朝上说:“陛下,臣以为玉侍郎应该去。玉侍郎若能劝服八王爷,阻止女帝兴战,岂非泽被苍生。去岁多难,只怕还要影响接下来几年的赋税,若是这时候与圣熙国打仗,苦的是百姓。”

如果要征兵应战,谁来耕种?不增赋税,如何支撑起庞大的军事开销?

明仁帝当然不怕战事,但问题在于,魙天下想怎么打。她绝不是虎彪国那样,让你触点霉头,见好就收,随时能和你握手言和的君主,她不仅有野心,还很有谋略和远见。

所以乐寻远提的问题很关键,发表的看法很明智。明仁帝准了。

旨意下达之后,那份忧虑就转到了邃无端头上,在他看来,这事的本质是玉离经只身入敌国,有数不清的危险在前面等着。

乐寻远嘴上对他说的是:“玉侍郎会想去的,就算不为了这桩事,他也会想见见云将军。”其实他也算猜对了一半,玉离经是一个遇到事情就会想去解决的人,不论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,他都要面对的。

玉离经抵达边境不久,北境兵力布防图失窃,魙天下亲自率军,连攻下北境三座城池。云忘归得到军报时正在地方视察,当即率领亲兵前去支援,与敌军僵持不下。

乐寻远暗暗地想,真正等在前面的,果然来了。那不是来自敌国的危险,而是内部的杀机。

一份国书让玉离经的身份变得敏感,从粮草运输到兵力布防图,为的是让明仁帝起疑心。明仁帝下诏,押解玉侍郎回京,而对面的八王子伏字羲却还在叫嚣,不可伤害他的爱子。

这是一场,里应外合的阴谋。

tbc.


再打两个小副本邃无端就是人生赢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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